葬書

作者:郭璞 東晉

內篇

葬書
葬者乘生氣也。
生氣即一元運行之氣,在天則周流六虛,在地則發生萬物。天無此則氣無以資,地無此則形無以載。故磅礴乎大化,貫通乎品匯,無處無之,而無時不運也。陶促 曰:先天地而長存,後天地而固有。蓋亦指此雲耳。且夫生氣藏於地中,人不可見,惟循地之理以求之,然後能知其所在。葬者能知其所在,使枯骨得以乘之,則地 理之能事畢矣。
五氣行乎地中,發而生乎萬物。
五氣即五行之氣,乃生氣之別也,夫一氣分而為陰陽,析而為五行,雖運於天實出於地。行則萬物發生,聚則山川融結,融結者,即二五之精、妙合而凝也。
人受體于父母,本骸得氣,遺體受蔭。
父母骸骨,為子孫這本,子孫形體,父母之枝,一氣相應,由本而達枝也。考試程子曰:卜其宅兆,蔔其他地之美惡也。地美則神靈安,子孫盛,若培壅其根而枝葉 茂,理固然也。惡則反是。蔡季通曰:生死殊途,情氣相感,自然默與之通。今尋暴骨,以生人刺血滴之而滲入,則為親骨肉,不滲則非。氣類相感有如此者。則知 枯骨得蔭,生人受福,其理顯然,不待智者而後知也。或謂抱養既成,元非遺體,僧道嗣續,亦異所生,其何能蔭之有?而不知人之心通乎氣,心為氣之主情通則氣 亦通,義絕則應本絕。故後母能蔭前母子,前母亦發後母兒。其在物則萎藪螟蛉之類是也,尚何疑焉。
經曰:氣感而應,鬼福及人。
父母子孫,本同一氣,互相感召,如受鬼福,故天下名墓,在在有之。蓋真龍發跡,迢迢百里,或數十裡,結為一穴。及至穴前,則峰巒矗擁,眾水環繞,疊樟層 層,獻奇于後,龍脈抱衛,砂水貧聚。形穴既就,則山川這靈秀,造化之精英,凝結融會於其中矣。苟盜其精英,空竊其靈秀,以父母遺骨藏于融會之地,由是子孫 之心寄託於此,因其心之所寄,前能與之感通,以致福於將來也。是知人心通乎氣,而氣通乎天。以人心之靈,合山川這靈,故降神孕秀,以鐘於生息之源,而其富 貴貧賤,壽夭賢愚,靡不攸系。至於形貌之嬌醜,並皆肖象山川這美惡,故篙丘岳生申,尼丘孕孔,豈偶然哉!嗚呼,非葬骨也,乃葬人之心也;非山川之靈,亦人 心自靈耳。世有往往以遺骨棄諸水火而無禍福者,蓋心與之離故也。
是以銅山西崩,靈鐘東應。
漢未央宮一日無故鐘自嗚,東方朔日:必生銅山崩應。未幾西蜀果奏銅山崩,以日擯之,正未央鳴之日也。帝問朔何以知之,對曰:銅出於山,氣相感應,猶人受體 于父母也。帝歎曰:物尚樂,況於人乎!昔曾子養母至孝,子出,母欲其歸,則口齒指,而曾子心痛。人凡父母不安而身離待側,則亦心痛,特常人孝心薄而不自覺 耳。故知山崩鐘應,亦其理也。
木華于春,栗芽於室。
此亦言一氣之感召也。野人藏栗,春至,栗木華,而家藏之栗亦芽。實之去本已久,彼華此芽,蓋以本性原在,得氣則相感而應,亦獄父母之骨葬乘生氣而子孫福旺也。夫一氣磅礴於天地間,無端倪,無終窮,萬物隨時運化,本不自知,而受造物者亦不自知也。
蓋生者氣之聚,凝結者成骨,死而獨留,故葬者反氣入骨,以蔭所生之法也。
乾父之精,坤母之血,二氣感合,則精化為骨,血化為肉,複藉神氣資乎其間,遂生而為人。及其死也,神氣飛揚,血肉消潰,惟骨獨存。而上智之士,圖葬于吉地 之中,以內乘生氣,外假子孫思慕,一念與之吻合,則可以複其既往之神,萃其已散之氣。蓋神趨則氣應,地靈而人傑,以無為有,借偽顯真,事通陰陽,功奪造 化,是為反氣入骨,以蔭所生之法也。
丘壟之骨,岡阜之支,氣之所隨。
丘壟為陰,岡阜為陽。丘言其高,骨乃山這帶石者。壟高不能自立,必藉石帶土而後能聳也。岡者跡也,土山為阜,言支之有毛脊者。壟之有骨,氣隨而行則易見,支無石,故必觀者毛脊而後能辨也。然有壟而土、支而石、壟而隱、支而隆者,又全藉乎心目之巧以區別也。
經曰:氣乘風則散,界水則止。
謂生氣隨支攏體質滸,滔滔而去,非水界則莫之能止。及其止也,必得城郭完密,前後左右環圍,然後能藏風,而不致有蕩散之患。經雲:明堂惜水如惜血,堂裡避風如避賊。可不慎哉!
古人聚之使不散,行之使有止,故謂之風水。
高城之地,天陰自上而降,生氣浮露,最怕風寒,易為蕩散。如人深居密室,稍有躥隙通風,適當肩背,便能成疾。故當求其城郭密固,使氣之有聚也。平支之穴, 地陽自下而升,生氣沉潛,不畏風吹。[缺]出在曠野,雖八面無藏,已自不覺。或遇穴晴日朗,其溫和之氣自若,故不以寬曠為嫌,但瑞橫水之有止,使氣之不行 也。此言支城之取用不同有如此。
風水之法,得水為土,藏風次之。
支攏二者俱欲得水,高坡之地,或從腰落,雖無大江攔截,亦必池塘以止內氣,不則運河 不稍遠,而隨身金魚不可無也。儻金魚不界,則謂之雌雄失經,雖藏風亦不可用。平支之地,雖若無蔽,但得橫水攔截,何嫌寬曠。故二者皆以得水為上也。
經曰:外氣橫形,內氣止生。蓋言此也。
水流土外,謂之外氣;氣藏土中,謂之內氣。故必得外氣形橫,則內之生氣自然止也。此引經以結上文得水為上之意。
何以言之?氣之盛雖流行,而其餘者猶有止;雖零散,而其深者猶有聚。
高壟之地,落勢雌雄,或去或止,各有[缺]作自[缺]一地可盡其力量也。而好龍多從腰落,分佈枝蔓於數十裡之間,或為城郭朝樂官曜禽鬼捍門華表羅星之類, 皆本身自帶不可為。彼既流行,而餘者非止也,但當耱其聚處,而使之不散耳。平支之龍,大山跌落平洋,四畔曠闊,其為城郭,亦不過高逾數尺而已,且去穴遼 遠,朝山一點,在乎雲靄之表,人莫不以八風無蔽為嫌,又豈知支戲氣隱,若零散而其深者猶有聚也,但得橫水攔截,使之有止耳。此方支攏之氣盛者如此。
故藏於涸燥者宜深,藏於坦夷者宜淺。
上句方攏,下句言支。高壟之地,陰之象也,氣在內,強剛而覺悟下,故言涸燥當深葬。平支之地,陽之象也,氣在外,弱柔而浮上,故方坦夷當淺葬。
經曰:淺深得乘,風水自成。
高攏之葬,潛而弗彰,故深,取其沉氣也;平支之葬,露而弗隱,故淺取,其浮氣也。得乘者,言所葬之棺,得以乘其生氣也。淺深世俗多用九星白法以定尺寸,謬也。不若只依金銀爐底求之為得。
夫陰陽之氣,噶而為風,升而且為雲,降而為雨。 凡所以位天地、育萬物者,何莫非此氣邪!斯蓋因曰葬乘生氣,故重舉以申明其義。愚嘗謂能生能殺,皆此氣也。葬得其法,則為生氣,失其道,則為殺氣。如所謂 加減饒借吞吐浮覺之類,並當依法而剪裁之,不致有擅殺沖刑破腮翻斗之患也。
夫土者氣之體,有土斯有氣,氣者水之母,有氣斯有水。
氣本無體,假土為體,因土而知有此氣也。水本無母,假氣為母,因氣而知有此水也。五行以天一生水。且水何從生哉?生水者金也,生金者土也。土腹藏金,無質 而有其氣。乾藏坤內,隱而未見,及乎生水,其兆始萌。言氣為水母者,即乾金之氣也。世人不究本源,但以所見者水爾,故遂以水為天地之始,蓋通而未精者也。
經曰:土形氣形,物因以生。
生氣附形而有,依而行,萬物亦莫非[缺]也。此引經結上有文有土斯有氣之意。
未氣行乎地中,其行也因地之勢,其聚也因勢之止。
氣行地中,人不見,其始也則因地之勢而知其行,其次也又因勢之止而知其聚也。
葬者原其起,乘其止。
善葬者,必原其,起以觀勢,乘其止以扡穴。幾言止者,乃山川融結,奇秀之所有,非明眼莫能識也。《片玉髓》雲:草上露華偏在尾,花中香味總居心。其止之謂 與!或謂粘穴乘其脈之盡處為止,然則蓋倚撞安可以止雲。不知人正恐後世不識止處,故立為四法以乘之。夫蓋者止于蓋,倚者止於倚也,撞粘莫不皆然,唯觀義之 所在,高低正側,何往而非止乎!
地勢原脈,山勢原骨,委蛇東西,或為南北。
平夷多土,陡瀉多石,支之行必認土脊以為脈,城之行則求石脊以為骨。其行度之勢,委蛇曲折,千變萬化,本無定式,大略與丘攏之骨、岡阜之支略同。
千足為勢,百尺為形。
千尺言其遠,指一枝山之來勢也。百尺言其近,指一穴地之成形也。
勢來形止,是謂全氣,全氣之地,當葬其止。
原其遠勢之來,察其近形之止,形勢既順,則山水貴合,是為全氣之地。又當求其止處而葬之,斯盡善矣。止之一字,最謂吃緊。世之葬者,不乏全氣之地,但於止 處則有味焉耳。夫千里來龍,五足人手,才差一指,盡廢前功,縱奇峰聳拔,秀水之玄,皆不為我用矣。若得其傳,知其止,則如數二三,辨黑白,人或見其莽然可 左可右可移可易,而不知中間自有一定不易之法、尺寸不可遷改者。《摜》雲:立穴若還裁不正,縱饒吉地也徒然。高低深淺如葬誤,福變為災起禍懲。
宛委自複,回環重複。
宛委自複,指其勢而言。或順或逆,即委蛇東西或為南北之意也。回環重複,以其形而論。層拱疊繞,即朝海拱辰之義也。全氣[[ 地,其融結之情如此。
若踞而候也。
如人踞然不動,而有所待然。
若攬而有也。
如貴人端坐,器具華陳,攬之而有餘。
欲進而卻,欲止而深。
上句言擁衛之山須得趨揖朝拱,不欲其口逼衝突而不遜也。下句言瀦蓄之水必得止聚淵澄,不欲其陡瀉反背而無情也。
來積止聚,沖陽和陰。
來山凝結,其氣積而不散;止水融會,其情聚而不流。斯乃陰陽交濟,山水沖和也。
土高水深,郁草茂林。
水深沉則土壤高厚,氣沖和則草木茂昌。程子曰:易謂地之美?土色光潤,草木茂盛,乃其驗也。
貴若千乘,富如萬金。
氣像尊嚴,若千乘之貴;擁簇繁夥,猶萬金之富。
經曰:形止氣蓄,化生萬物,為上地也。
堂局完密,形穴止聚,則生氣藏蓄於中矣。善葬者因其聚而乘之,則可以福見,在昌後裔。如萬物由此氣而成,化育之功,故為上地。
地貴平夷,土貴有支。
支龍貴平坦夷曠,為得支之正體。而土中複有支之紋理,平緩恰軟,不急不燥,則表裡相應。然卻有支體而得城之情性者,直如擲搶,急如繃線,謂之倒火硬木,此 陽中含陰也,法當避殺,粘唇架折而葬。刻氏所謂直急則避,輻而湊簷是也。陽者為弱,本宜湊入,奈何性急,要縮下一二足,緩其急性,苟執支法插之則凶。此支 龍之至難體認者,故景純謂支龍之辨,蓋言此也。
支之所起,氣隨而始;支所終,氣隨以鐘。
此言平支行度體段,原其始則氣勢隨之而行,乘其止則氣脈因之而鐘,觀勢察脈,則可以知其氣之融結矣。
觀支之法,隱隱隆隆,微妙玄通,吉在其中。
隱隱,有中之無也;隆隆,微妙玄通,吉在其中。其體段若盞中之酥,雲中之雁,灰中線路,草蛇蹤,生氣行乎其間,微妙隱伏而難見,然其吉則無以加矣。
經日:地有吉氣,土隨而起;支有止氣,水隨而比。勢順形動,回復始終,法葬其中,永吉無凶。
引經以明上文支龍行度,言平夷之地,微露毛脊,圓者如浮漚,如星,如珠,方者如箱,如印,長者如玉尺,如蘆鞭,曲者如幾如帶,方圓大小不等者如龜魚蛙蛤, 是皆地之吉氣湧起,故土亦隨之而凸起。及其止也,則如雞窠旋螺之狀,言形止脈盡而一水交度也。高水一寸,便可言山,低土一寸,使可言水,此支氣之止,與水 朋比而相為體用者也。勢順形動者,龍勢順伏而不反逆,局形活動而多盤旋,砂水鉤夾,回環重複,首尾無蔽,始終有情,依法自可扡穴。
山者勢險而有也,法葬其所會。
山言攏也,勢雖險峻,而其中複有不險之穴,但當求其止聚融會處而葬之,則善矣。蓋高攏之地,來勢高大,落勢雄壯,結勢亦且[缺]急此[缺]之[缺]也,卻 有一等以隴為體而得支之情性者,大山翔舞垂下,及至平地,變為支體,謂之下山水,此陰中含職也。若不識粘葬山麓,莫不以前拖平地為璞褥,豈知其勢未往,兩 邊界水隨脈而行,平平隱伏,直至堂心,其脈始盡。《天寶經》曰:凡認脈情看住絕,水若行時脈不歇。歇時須有小明堂,氣止水交方是穴。後面要金氣可乘,前頭 要合水可匯。若還鑿腦而鑿胸,湊急傷龍匪融結。此定穴之密語也,故當求其砂水會處,枕流而葬。陰者為強,固當縮下,奈何性緩,要插上七八寸,急其緩性,名 為湊交鬥煞,劉氏所謂擺緩,則入據而湊膚是也。苟執法扡之,則主敗絕,此爻高隴之至難體認者。
乘者其來。
言生氣之所從來,因其來而知其止,故葬者得以乘之,不使有分寸之違也。脈不離棺,棺不離脈,棺脈相就,剝花接木,法當就化生腦上,循脈看下,詳認雞跡蟹眼 三文名字交牙滴斷,或分十字,或不分十字,看他陰陽配與不配,用人強弱順逆急緩生死浮沉虛實,以定加減饒借。內接生氣,處揚穢氣,內外符合,前後無蔽,始 為真穴,一有不順,即花假矣,此乘生氣之要訣也。下言乘金穴土義同。
審其所廢
謂入首廢壞,真偽莫辨,故不得不詳加審察也。夫天真未喪,則定穴易為力,但乘其來,即知其止。卻有一等不幸為牛關踐踏,上破下崩,歲久年深,或種作開墾, 或前人謬扡其旁圍牆拜壇,不無晦蝕,或曾為居基,益低損高,或田家取土,鋤掘賊,而大八字與金魚不可得而移易,但要龍真局正,水淨砂明,當取前後左右四 應,證之心目,相度酌量開井,無不得矣。蓋夫一氣化行支攏,隨氣而成形質,今既廢壞莫辨,故必於廢中審之,則凡所謂陰陽剛柔急緩生死浮沉虛實之理,無不了 然。既得其理,則倒杖之法亦因之而定焉。
擇其所相。
謂擇其所相輔於我者。法當於小八字下看兩肩暗翊,肩高肩低,以分陰陽作用,次視三分三合,崎急平緩,以別順逆饒減速。盡觀蟬翊之砂,蝦須之水,以定葬口界限,是皆左右之所相。苟失其道,則有破肋翻斗、傷龍傷穴、偽淺傷深之患,故不得不詳加審擇也。下篇言相浮水印木義同。
避其所害。
謂避去死氣,以求生氣也。蓋穴中之氣,有刑有德,裁剪得法,則為生氣,一失其道,則為死氣,故不得不審而避之/何以言之?避死挨生是也。如陽脈落穴,以陰 為生,陽為死。陰脈落穴,以陽為生,長為死。脈來邊厚邊薄,以薄為生,厚為死。雙脈一長一短,以短為生,長為死。一大一小,以小為生,大為死。經秀嫩光淨 圓厚湧動為生,枯老臃腫破碎直硬為死。又或砂水之間,反坑斜飛,直撞刺射,皆為形煞。橫過之山如槍如刀尖利,順水可收拾為用者用之,可避去者避之,此則以 眼前之所見者而論之也。又程子謂五患,劉氏謂四惡,皆在所當避也。
禍福不旋日。經曰:葬山之法若呼吸,中言應速也。
禍福之感召,捷於影響,能乘能審,能擇能避,隨其所感,否則為凶應矣。大要在分別陰陽以為先務。有純陰純陽,邊陰邊陽,上陽下陰,上陰下陽,陰交陽半,陽 交陰半,強陽弱陰,老陽嫩陰,各有作法陰來則陽受,陽來則陰作,或入搪而鬥口而湊簷。又有陽噓陰吸這不同,順中取逆,逆中取順,情有蓋粘,則正口順作,情 在倚撞,則架折逆受。假若陰脈落穴,放棺饒過陽達,借陽氣一噓,其氣方生。陽脈落穴,放棺饒過陰邊,借陰氣一吸,其氣方成。所謂陽一噓而萬物生,陰一吸而 萬物成是也。苟不識裁剪放迭之法,當噓而吸,當吸而噓,宜順而逆,宜逆而順,及夫左右吐深淺不知其訣,不能避殺挨生,則生變為殺氣,縱使高下無差,左右適 宜,淺深合度,猶且不免於禍,況未當於理者乎!古歌日:若還差一指,如隔萬重山。艮有以也。
山之不可葬者五:氣以生和,而童山不可葬也。
土色光潤,草木茂盛,為地之美。今童山粗頑,土脈枯槁,無發生沖和之氣,故不可葬。卻又有一等山石,文理濕潤,光如卵殼,草木不可立根,自然、不產,開井而得五色土穴者,是又不可以童而棄也。
氣因形來,而斷山不可葬也。
夫土者氣之體,有土斯有氣。山既鑿斷,則生氣隔絕,不相接續,故不可葬。《青華秘髓》雲:一息不來身是殼。亦是此意。然與自然跌斷者則又不相侔矣。
氣因土行,而石山不可葬也。
高壟之地,何莫非石,所謂山勢原骨,骨即石也,石山行度,有何不可,惟融結之處不宜有石耳。夫石之當14、者,焦硬而頑,麻燥而蘇,或不受鋤掘,火焰飛 揚,肅煞之氣,含煙帶黑,為凶也。其餘縱使有石,但使體質脆嫩,文理濕潤,顏色鮮明,則無不吉矣。又有廳形怪穴隱于石間者,四畔皆石,於其中有土穴,取去 土盡,始可容棺。又有頑石鑿開而下有土穴,皆可入選,是未可以石為嫌也。
氣以勢止,而過山不可葬也。
此言橫龍滔滔竟去,挽之不住,兩邊略有垂下,不過撓掉而已。氣因勢而止,穴因形而結,過山無情,其勢未止,其形未往,故不可葬。卻又有一等橫龍滴落,正龍腰落,及夫斬關為穴者,不同也。
氣以龍會,而獨山不可葬也。
支龍行度,兄弟同完,雌雄並出,及其止也,城郭完密,眾山貴集,方成吉穴。彼單山獨龍,孤露無情,故不可葬。卻又有一等支龍不生手足,一起一伏,金水行 度,跌露平洋,兩邊借外衛送為養蔭,及其止也,雌雄交度,大江拱朝或橫攔,外陽遠接,在乎綴紗之間,縱有陰砂,僅高一步,此又不可以孤露而棄之地。何以言 之?蓋得水為上,藏風次之,所以為貴也。
經曰:童斷石過獨,生新凶而消已福。 此複證五凶之不可用也,凡此是無所[缺]適足腐骨爛棺而已,主退敗少亡癆疾,久則歸於歇滅,可不慎哉!
上地之山,若伏若連,其原自天。
此言上地龍之行度體段也,大頓小伏,藕斷絲連,謂之脫卸。夫大地千百里,行龍其何可窮乎,故遠若自天而來也。
若水之波。
此言隱藏伏于平洋大圾之間,一望渺無涯際,層層級級,若江而之水,微風蕩漾,則有輕波細紋,謂之行地水。微妙玄通,吉在其中矣。
若馬之馳。
原其起,若馬之奔騰,將欲止,如馬之及廄。
其來若奔。
其來也,賓士迅速,如使者之告捷。 其止若屍。
其止也,若屍居不動,無複在去意,若懷萬寶而燕息。
眾山朝揖,萬水翕聚,
如貴人燕安休息珍[缺],富如萬金,若攬而有也。
若肯萬善而潔齊。
明堂寬綽,池湖絛繞,左右前後眼界不空,若貴人坐定,珍撰畢陳食前方丈也。
若口之鼓。
口乃無底囊,今煆者引風之具即者其類也,才經鼓動,其氣即盛,吉納氣之滿也。
若器之貯。
如器之盛物,滿而溢 ,言氣之止聚也。
若龍若彎,或騰或盤。
若龍之般旋,蠻之飛騰,言其活動有皖蜒翔舞之體段,無破碎死蠢之形狀。
禽伏獸蹲,若萬乘之尊也。
來勢如虎出深林,自幽而漸顯氣象,蹲踞而雄壯;止勢如鷹落平砂,自高而漸低,情意俯伏而馴順,氣象尊嚴,擁護綿密,若萬乘之尊也。
無光發新。
眼界軒豁,氣象爽麗,神情性悅,一部精神,悉皆收攝而納諸擴中,然而至理微紗,未易窺測,要令目擊道存,心領意會,非文字之可傳,口舌之可語也。《中庸》曰:人莫飲食,鮮能知未也。
朝海拱辰。
如萬水之朝宗,眾星之拱極,枝鬥之護花朵,廊論著之副廳堂,非有使之然者,乃一氣感召,有如是之翁合也。《易》雲:水流濕,火就燥,雲從龍,風從虎,聖人作而萬物睹。其斯之謂與!
龍虎抱衛,主客相迎。
幾真龍落處,左回右抱,前朝後擁,所以成其形局也。未有吉穴而無吉。案:若龍虎抱衛而主客不相應,則為花假無疑。
四勢朝明,五害不親。
四勢即龍、虎、主、客也,貴乎趨揖朝拱,端正嚴而不刺側,明淨而不模糊。情勢如此,烏有不吉?更欲不親五害。五害者,童、斷、石、獨、過也。
十一不具,是謂其次。
此特指上地而言。十中有一t缺1]泥以為說,則世間無全地矣,非概論也。
海眼曰:篇中形勢二字,義已了然,可見勢在龍,而形在局,非俗人之所謂喝形也。奈何卑鄙之說,易惑人心,須至捆蔽,以論傳論,以肓誘肓,無益反害,莫此為 甚。總之道理原性廣大精微,古聖先賢原為格物致知窮理盡性大學問,今人只作籠利想,故不得不以術行耳。匪直今人之術不及古人,今人之用心先不及古人之存心 矣,奈何!


外篇

葬書

夫重岡疊阜,群城眾支,當擇其特。
聖人之于民類,麒麟之於走獸,鳳凰之於飛鳥,亦類也。重岡並出,群阜攢頭,須擇其毛骨廳秀、神氣俊雅之異於眾者為正也。
大則特小,小則特大。
眾山俱小,取其大;眾山俱大,取其小。
參形雜勢,主客同情,所不葬也。
參形雜勢,言真務之不分;主客同情,言汝我這莫辨。
夫支欲伏於地中,壟欲峙於地上。
伏者隱伏,峙者隆峙。此言支城行度體段之不同。
支城之止,平夷如掌。
支城葬法雖有不同,然其止處悉皆如掌聲之平。倒杖口訣曰:斷續續斷,氧受於坦;起伏伏起,氣受于平。李淳風曰:來不來,坦中裁。住不住,平中取。亦曰:來來來,堆堆堆,慢中取,坦中裁。皆如掌之義也。
故支葬其額,城葬其麓。
支葬其頹,緩而急之也;攏葬其麓,急而緩之也。金牛雲:緩處何妨安絕頂,急時不怕葬深泥。
卜支如首,眩壟如點頭。
所謂如首如足,亦即巔麓之義,謂欲求其如足也。
形氣不經,氣脫如逐。
支城之葬,隨其形勢,莫大各有常度,不經則不合常度。或葬城於頹首,葬支於麓足,則生氣脫散,如馳逐也。
夫人之葬,蓋亦難矣。支壟之辨,眩目惑心,禍福之差,候虜有間。
支城固亦易辨,奈有似支之城,似攏之支。支來而壟止,壟來而支止,或攏變為支而複為壟,支變為壟而複為支。或以支為壇垛,而行壟於上;以壟為壇垛,而行支 於止。複有壟內而支外,支內而壟外者;又有強支弱壟,急支緩壟,緩支平壟,隆支隱壟,石支土壟,老支嫩壟,偏支正壟,全支半壟,以及夫非支非壟之不可辨 者。然其中有廳有正,有經有權,自非明師耳提面命,則弦目惑心,莫能別也。倘支城互用,首足倒施,其禍立至。今之葬者,支攏不能別,可無誤乎!
乘金相水,穴土印木。
此言穴中證應之玄策也。金亦生氣之異名,言即其尖圓之所止也。相水者,言金魚界合相輔於左右也。穴土者,土即中央之義,謂穴於至中,取沖和之氣,即葬口是 也。印木即兩邊蟬湖之砂,夾主蝦須之水,以界穴地。肘申寶經》日:三合三分見穴土,乘金之義兩片兩。潮察相浮水印木之情,蓋亦神明其義耳。又有所謂水底 眼,剪刀交,水裡坐,水裡臥,明暗股,明暗,長短湖,長短水,蝸窟蛤尖,交金界玉雞胸鴻尾,壽帶孩衿,筻口鳥跡,生龜死鱉,眠於就濕,割腳淋頭,明陽暗 陰,陽落陰出,羅紋土宿,十字天心,撲面水底,浮大口出小口,水過山不過橋,流水不流,兩片牛角砂,一滴蟹眼水,舌尖堪下莫傷唇,齒薄可扡休近骨,虛榜雨 聲猶滴,古鼎煙消氣尚浮,卒難通曉。
外藏八風,內秘五行。
四維四正,完密而無空缺,既無風路,則五行之生氣,自然秘於其內而凝結矣。
天光下臨,地德上載。
天有一星,地有一穴,在天成象,在地成形。葬得其所,則天星垂光而下照,地德柔順而上載也。
陰陽沖和,五上四備。
物無陰陽,違天背原。孤陽不生,獨陰不成,二五感化,乃能沖和。沖和之處,則必有五色異土以應之。言四備者,不取于黑。又曰沖和之處陰氣寒,至此而溫,陽氣熱,至此而涼,溫涼之氣,是為沖和。
目力之巧,工力之具,趨全避闕,增高益下,微妙在智,觸類而長,玄通陰陽,功奪造化。
目力之巧,則能趨全避闕;工力之具,則能增高益下。大幾作用之法,隨宜料理,千變萬化,本無定方,全在人心目靈巧,以類度類,觸而長之,則玄功可以盜地之機。通陰陽之理,奪造化之權。
勢如萬馬,自天而下。
星嵐插漢,自天而下,若萬能馬賓士而來也。
形如負峙,有城中峙,法葬其止。
萬物負陰而抱陽,故九背後不可無屏障以蔽之,如人肩背後最畏賊風,則易於成疾,坐穴亦然。真龍穿障受氣,結成形局,玄武中峙,依倚屏障。以固背後氣,此立穴之大概也。然又當求其止聚處而葬之,則無不吉矣。
經曰:勢止形昂,前澗後岡,龍首之藏。
勢欲止聚,形欲軒昂,前有攔截之水,後有樂托之山,形局既就,則真龍藏蓄於此矣。
鼻顙吉昌,角目滅亡,耳致侯王,唇死兵傷。
此以龍首為喻而取穴,非謂真有鼻穎角目也。但鼻穎以喻中正,故吉;角目偏斜而又粗硬孤露,不受穴,故凶。耳言深曲,唇言淺薄,所以有侯王兵傷之別。
宛而中蓄,謂之龍腹,其脈深曲,必後世福,傷其胸脅,朝穴暮哭。
宛宛之中,若有所蓄者,龍之腹也,況又深曲如臍,豈有不吉?若葬非其道,傷其胸者,必遇石而帶黑暈,傷脅者乾燥如聚粟,或上緊下虛,鋤之如到肉。朝穴暮哭者,言其應之速也,可不慎哉!
夫外氣所以聚內氣,過水所以止來龍。
外氣者,橫過之水;內氣者,來龍之氣。此即外氣橫形、內氣止生之謂也。千尺之勢,宛委頓息,外無以聚內,氣散於地中。經曰:不蓄之穴,腐骨之藏也。千尺言 勢之遠也,宛委者,宛轉委曲而馴順,頓息者,頓挫止息而融結也。若陰陽不交,界合不明,後無橫水以攔截,則土中之生氣散溫而無收拾矣,葬之適足以腐骨。
夫噫氣能散生氣,龍虎所以衛區穴,疊疊中阜,左空右缺,前曠後折,生氣散於飄風。經曰:騰陋之穴,敗棒之藏也。
天地之氣,噫則為風,最能飄散生氣,故必藉前後左右衛護區穴,而後能融結也。若堂局雖有入首疊疊之阜,卻緣左空右缺,前曠後凹,地之融結,悉為風所蕩散,則生氣不能蓄聚,攏之浮氣升騰于上,支之沉氣陋匯於下矣,葬之無益於存亡,適足以腐敗棺棒而已。
夫土欲細而堅,潤而不澤,裁肪切玉,備用五色。
石山土穴,欲得似石非石之土,細膩豐腆,堅實潤滋,文理如裁肪也。土山石穴,必得似土非土之石,脆嫩鮮明,光澤晶瑩,體質如切玉也。五氣行乎地中,金氣凝 則自,木氣凝則青,火赤土黃,皆吉。唯水黑則凶。五行以黃為土色,故亦以純色為吉。又紅黃相兼,鮮明者尤美,間白亦佳,青則不宜多見,以近於黑色也。枝攏 千變萬化,高低深淺,結作各異,鳴穴中生氣聚結,孕育廳秀而為五色者,則無有不吉也。言五色者,特舉其大綱耳。土山石穴,亦有如金如玉者,或如象牙、龍 腦、珊瑚、琥珀、瑪瑙、車渠、朱砂、紫粉花、細石膏、水晶、雲母、禹餘、糧石、中黃、紫石英之類,及石中有鎖子文、檳榔文,中點點雜出而具五色者,皆脆嫩 溫潤,似石而非石也。石山土穴,亦有所謂龍肝、風髓、猩血、蟹膏、散玉、滴金、絲切、縷翠、柳金黃、秋茶褐之類,及有異文層香如花樣者,或異色鮮明如錦秀 者,皆堅實光潤,似土而非土也,即為得生氣矣。否則非真穴也。至若活動物神異,固嘗聞之,然有亦能漏匯龍氣,大非吉地之宜有,高明者宜以鑒之。
夫幹如聚粟。
土無氣脈,上緊下虛。焦白之土,麻黑之砂,括燥鬆散,鋤之如聚粟也。
溫如卦肉。
淤溫軟爛,鋤之如腐肉,不任刀也。
水泉砂礫。
地氣虛浮,腠不密如濾篾,如灰囊,內藏氣濕之水,外滲天雨之水也。
皆為凶宅。
已上皆凶,葬之則存亡無益,適足以腐骨敗槨[缺]而已。
夫葬以左為青龍,右為白虎,前為朱雀,後為玄武。此言前後左右之四獸,皆自穴處言之。
玄武垂頭。
垂頭言自主峰漸裝甲兵而下,如欲受人之葬也。受穴之處,澆水為流,置坐可安,始[合垂頭格也。若注水即傾,立足不住,即為陡瀉之地。《精華髓》雲:人眠山上龍方住,水注堂心穴自安。亦其義也。
朱雀翔舞。
前山聳拔端特,活動秀麗,朝揖而有情也。
青龍蜿蜒。
左山活軟簾淨,展掌而情意婉順也。若反抗倔強,突無僵硬,則非所謂蜿蜒矣。
白虎馴俯。
馴,善也,如人家蓄犬,馴擾而不致有噬主之患也。俯者低頭俯伏之義,言柔順而無蹲踞之凶也。《明堂經》雲:龍播臥而不驚,是為吉形。虎怒蹲視,昂頭不平, 禍機中藏。又曰:白虎彎彎,光淨圭山,角艮如臥角,圓如今環,虎具此形,乃得其真。半低半凶,頭高尾藏,有缺有陷,折腰斷梁,虎有此形,凶禍災殃。
形勢反此,法當破死。
四獸各有本然之體段,反此則不吉矣。
故虎蹲謂之銜屍。
右山勢蹲,昂頭視穴,如欲銜噬墳中之屍也。
龍踞謂之嫉生。
左山形踞,不肯降服,回頭斜視,如有嫉妒之情。世俗多言龍昂虎伏,蓋亦傳習之誤。昂當作降,大概龍虎俱以馴俯俯伏為吉。
玄武不垂者拒屍。
主山高昂,頭不垂伏,如不肯受之葬而拒之也。
朱雀不舞者騰去。
前山反背無情,上正下斜,順水擺竄,不肯盤旋朝穴,若欲飛騰而去也。
夫以支為龍虎者,來止跡乎岡阜,要如肘臂,謂之環抱。
此言平洋大地,左右無山以為龍虎,止有高田勾夾,故當求岡阜之來,蹤土跡於隱隱隆隆之中,最要寬展,如人之肘臂,腕肉有情,明堂[缺]夷自為局垣,一龍一虎,如視之圓。言其形如步武,旋轉自然,團簇環抱而恬軟也。以水為朱雀者,衰旺系乎形應,忌乎湍激,謂之悲泣。
水在明堂,以其位乎前,故亦名朱雀,若池湖淵潭,則以澄清瑩淨為可喜,江河溪澗,則以屈曲之玄為有情。倘廉劫箭割,湍激悲泣,則為凶矣。由是觀之,雖水之 取用不同,關係乎形勢之美惡則一也。蓋有是形則有是應,故子孫衰旺,亦隨之相感之理也。別有一般冬冬哄哄如擂鼓聲音,得之反吉,又非湍激悲泣之比。
朱雀源於生氣。
氣為水母,有氣斯有水。原其所始,水之流行,實生氣之所為也。生氣升而為雲,降而為雨,山川妙用,流行變化,勢若迴圈,無有窮已。是故山之與水,當相體用,不可須央離也。
派于未盛,朝於大旺。
派者,水之分也,朝者,
水之合也。夫之水行,初分懸溜,始於一線之微,此水之未盛好。小流合大流,乃漸遠而漸多,而至於會流總潞者,此水之大旺也。蓋水之會由山之止,山之始乃水 之起。能知水之大會,則知山之大盡。推其所始,究其所終,離其所分,合其所聚,置之心目之間、胸臆之內,總而思之,則大小無從而逃,地理可貫而盡矣。若夫 《禹貢》之載九州,其大要則系於隨山浚川這四字,如導水、導河、導漾之類,皆水之未盛也;如入于江、入於河、入一海者,皆水之大汪也,以其大勢言之,則山 川之起於西北,自一而生萬也;水之聚于東南,合萬而歸一也。《禹貢》舉天下之大者而言之,則始於近而終於遠,自一裡而至十裡,由十裡而至於足跡之所能及, 推其冊之起止,究其水之分合,是成小《禹貢》也。
澤其相衰,流于因謝。
澤謂所澤。《詩•彼澤之陂》注雲:水所鐘聚也。水既港蓄淵停則止,水勢已煞,故曰衰流于因謝者,水盈科而進,則其停者已久,溢為餘波,故曰謝。
以返不絕。
山之氣運,隨水而行,凡遇吉凶形勢,若遠著近,無不隨感而應。然水之行也,不欲斜飛直控,反背無情,要得眾砂節節攔截之玄,屈曲有情,而成不絕之運化也。
法每一折瀦而後匯。
此言水去勢,每于屈折處要有豬蓄,然亦不必盡泥穴前,但得一水,則亦可謂之遊矣。善於作用者,穴前元辰直長,法以穴中溝頭水論瀦匯,每折中作鬥,既瀦而後匯去,可救初年無患,此亦是奪神功之妙也。
洋洋悠悠,顧我欲留。
此言水之去勢,悠洋眷戀,有不忍遁去之情,顧我而欲留也。
其來無源,其去無流。
源深流長,不知其來;砂攔局密,不見其去。
經曰:山來水回,貴壽而財。
山來者,眾山攢集;水回者,群流環會。此富貴壽考之穴也。
山囚水流,虜王滅候。
山囚,明堂逼塞不寬舒也;水流,元辰直溜不索纖也。生旺系乎形應,地理之法,不過山水向背為緊,向則為吉,背則為凶,故向坐有法,當取之于應照,。水路有法,當求之於曲折,他無興焉。


雜篇

葬書

占山之法,以势为难,而形次之,方又次之。
千尺为势,百尺为形,势言阔远,形言浅近。然有大山大势,大寺大形,则当大作规模,高抬望眼,而后可以求之也。势有隐显,或去山势,从东趋形,从西结势, 由左来穴,自右出势。又有佯诈穴,亦有花假,此所以为最难也。其次莫如形。有一二里为一形,此形之大者;也有只就局内结为蜂喋蛙蛤之类,此形之小者也。鹅 凤相肖,狮虎相类,形若不真,穴仍由似?故形亦为难也。又其次莫如方。方者方位之说,谓某山来合坐作某方向之类是也。
势如万马自天而下,其葬王者。
此下言宾龙降势大略,可总括天下山成之行度,若欲逐一分类,则反包括不尽矣。其葬王者,言其贵也,不得拘之。
势如巨浪花,重岭叠障,千乘之葬。
峰峦层踏,如洪波巨浪,奔涌而来,当出千乘之贵。
势如降龙,水绕云从,爵禄三公。
星岚撑汉,踏衔而下,如龙之降也。及至歇处,山如云拥,水似带播,乌得不贵!
势如重屋,茂草乔木,开府建国。
真龙隆势,层层踏踏,如人家之重屋叠架,所以为贵也。
势如惊蛇,屈曲徐斜,灭亡家国。
横窜直播,行度畏缩而不条畅,死硬不委蛇,故葬者家亡国来灭。
势如矛戈,兵死形因。
尖利如矛叶,直硬如枪杆,故子孙多死于凶横非命。
势如流水,生人皆鬼。
顺泻直流,会无禁止之情,此游温之龙也,葬之者主少亡客死。
形如负峙,有城中峙,法葬其止,王侯崛起。
几结穴之处,负阴抱阳,前亲后倚,此总相立穴之大情也。负峙形如御屏,壁立崎急,不可扦穴,法当于平地,须龙贵朝真,而后可不谓负峙,便能如是之贵也。
形如燕察,法葬其曲,胙土分茅。
燕窠多于山腰,龙虎包裹,自成形局,入穴不见孤露,所以为贵。
形如侧垒,后冈远来,前应曲回,九棘三槐。
穴形偃诈,如垒之侧, 玄武来上,前朝后应,委曲周回,法当就垒口扦之,主三公九卿之贵。
形如覆釜,其岭可富。
覆釜如五星中所谓釜金也,唯挨金下水空。今言形如覆金,则合葬麓,阴龙而阳穴也。若葬于巅,乃是以阴挨阴,不几于独阴不成之义乎!近来世俗正坐此病,无不葬垅于巅也,固有照天蜡烛及贯顶法多葬山岭,亦须有天然成穴方可下。
形如植冠,永昌且欢。
植冠言其形穴之尊严也。后仰前倚,壁立崎急,宜阡缓中。
形如投算,百事错乱。
山形如算,横直乱投,故凶。
形如乱衣,荡女淫妻。
山形剥落破碎,如乱衣之不整,故淫乱。
形如灰囊,灾舍焚仓。
大抵即内篇水泉砂砾之意,言生气不蓄之穴,得雨暂湿,雨止即干,如汤之淋灰,故凶。
形如覆舟,女病男因。
横冈无脉,中央四凹,无穴可扦,葬之则男女不利。
形如横几,子绝孙死。
玄武缩头,入首无脉,穴可扦。然有得几之正形者,乃水之所变,故出文章科第。世有卢相公祖、杨神童祖、方太监祖皆葬几形,盖未可以其凶而弃之也。
形如卧剑,诛夷逼督。
形狭而长,首脱而瘁,纯石剥落,丈理枯燥,故凶。然有剑形而出贵者,如石使相祖曾文遗下托手穴是也。
形如仰刀,凶祝伏逃。
形如鱼之摄,无肥厚气象,故凶。
牛卧马驰,蛮舞凤飞。
此言各得其本性而应形真。
媵蛇委蛇。
委蛇则为话蛇,故吉;直硬为死,则凶。
鼋鼍鱼鳖,以水别之。
四者皆水族,故以近水而应形真。
牛富凤贵。
牛出于土星,故富;风出于木星,故贵。
媵蛇凶危。
蛇心险有毒,故多凶。遇蛙蛤则贪婪而为小人,盖蛇之所陷也。逢蜈蚣、金龟、鸠鸟则畏谨而为君子,用欲陷于蛇也。古今阡蛇形地者何限,岂可例以凶危而不用乎!
形类百动,葬者非宜,四应前按,法同忌之。
形势止伏如尸居之不动,方可扦穴,若有不定,岂可用乎!非惟主山,但目前所见,飞定摆窜、于我无情者,悉当岂之。
夫势与形顺者吉,势与形逆者凶,势吉形凶,百[缺]一,势凶形吉,祸不诈日。
形势二者,皆以止伏为顺,飞走摆窜为逆。顺则吉,逆者凶。势吉形凶,尤可希一日之福;若势凶形吉,则祸不待终日。极言应之速也。
经曰:地有四势,气从八方。寅申巳亥,四势也;震离坎兑乾坤艮巽,八方也。
若但言地有四势,只有朱雀、玄武、青龙、白虎而已;气从八方,只有四正、四隅而已。两句下证之以寅申巳亥震离坎兑乾坤艮巽之说,则当以方位解之。四势为四 长生,如火生寅、水生申、金木生于巳亥是也,八方为八势,东方震艮、南巽离、西方坤兑,北乾坎是也。又有所谓六秀六贵,分金三十吉龙并十六贵龙等说,皆原 于此,是星势之所由兴也。
是故四势之山,生八方之龙,四势行龙,八方施生,一得其宅,吉庆荣贵。
四势者,陈石壁所谓五行生气之地;八方,八势方也。八龙不能自生,要得寅申巳亥五行之生气之地而后能施生也。其大意自亥位发始,即为生气之地,或从亥上经过亦是,余可类推。但此之生气与内外篇之言生气不同。
土圭测其方位,玉尺度其远迩。
土圭所以辨方正位,其制见于《周礼》;玉尺所以度量远迹,其数生于黄钟。今台司度日影以定侯,多用此制也。
夫葬乾者,势欲起伏而长,形欲阔厚而方;葬坤者,势欲连辰而不倾,形欲广厚而长平;葬艮者,势欲委蛇而顺,形欲高峙而峻;葬巽者,势欲峻而秀,形欲锐而雄 葬震者,势欲缓而起,形欲耸而峨;葬离者,势欲驰而穷,形欲起而崇;葬兑者,势欲天来而坡垂,形欲方广而平夷;葬坎者,势欲曲折而长,形欲秀直而昂。此言 八分之山,必欲合如是之形势,然后为吉。夫天下山川行度,千变万化,岂有一定之理哉?何者不欲起伏而长,阔厚而方,宁独乾之一山如是哉?此只言其大概耳。 是以形势为上,而方位次之。必欲如此,又何异于刻舟求剑者乎![缺]存之以侯参考。
盖穴有三吉,葬直六凶,天光下临,地德上载。
天光地德前见。
藏神合朔,神迎鬼避,一吉也。
神,吉神;鬼,凶煞。朔谓岁月日时。言藏神合乎吉朔也。神迎鬼避,得吉年月也。
阴阳冲合,五土四备,二吉也。目力之巧,工力之具,趋全避缺,增高举国下,三吉也。
解见前。
阴阳差错为一凶,岁时之乖为二凶。
此言葬日不得方向年月之通利。
力小图大为三凶。
生人福力浅薄,而欲图王侯之地,是不量力度德也。然此亦不可泥。
凭福恃势为四凶。
凭见在之福,恃当今之势,富贵之家,自谓常如今日,而不深虑有父母之丧者,不思尽力以求宜隐之地,但苟焉宠变而已,正程子之所谓唯欲掩其目之不见,反以阴 阳之理为无足[缺],可胜道哉!《魏志》:管辂遇征东将军毋丘俭之墓,叹曰:松柏虽茂,无形可文,碑通虽美,无后可守,玄武垂头,青龙无足,白虎衔尸,朱 雀悲泣,四危已备,法当灭族。后果如其言。又《左氏春秋传》鲁文公十三年:邾文公卜迁于绎,史曰:利于民,不利于君。公曰:苟利于民,孤之利也。左右曰: 命可长也,君何弗为?公曰:命在养民,民苟利矣,迁也吉莫如之。遂迁。五月,公果卒。然固有数焉。而阴阳之理,亦有所定矣。
僭上带下为五凶。
僭上方庶人坟墓不得如大官司制度,贫家行丧不得效富室眩耀,及不得作无益华靡,亡者无益,存者招祸。逼下为俭不中礼,怪吝鄙涩,父母坟墓不肯即时尽作用之法,因循苟且,致生凶变。作用者,谓如作明堂,通水道,及夫截庞去滞,增高益下,阵水蔽风之类,皆是也。
变应怪见为六凶。
上言天时人事本能全美。或有吉地吉穴,主人儒滞不葬,或是非争竞而害成,或贫病兼忧而不能举。或明师老死不复再来,或停丧久远而兵炎不测,或子孙参差而人 事不齐,或官事牢狱而不复可为,或日怠日忘竟成置,或全家绝灭同归暴露,是皆因葬不即举而变见多端也。呜呼,为人者可不凛凛然而知戒谨乎哉!
经曰:穴吉葬凶,与弃尸同。
言形势虽吉,而葬不得穴,或葬已得穴,而不知深浅之度,皆与委而弃之者何以异哉!《锦囊》一书,其大概专以生气为主,即太极为之体也;其次分为枝城,即阴 阳为之用也;又其次日风水、曰止聚,曰形势,曰骨脉;又其次则验文理之秀异,明作用之利宜。学者当熟读玩味,则知景纯之心法矣。

葬書/雜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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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山之法,以势为难,而形次之,方又次之。
千尺为势,百尺为形,势言阔远,形言浅近。然有大山大势,大寺大形,则当大作规模,高抬望眼,而后可以求之也。势有隐显,或去山势,从东趋形,从西结势, 由左来穴,自右出势。又有佯诈穴,亦有花假,此所以为最难也。其次莫如形。有一二里为一形,此形之大者;也有只就局内结为蜂喋蛙蛤之类,此形之小者也。鹅 凤相肖,狮虎相类,形若不真,穴仍由似?故形亦为难也。又其次莫如方。方者方位之说,谓某山来合坐作某方向之类是也。
势如万马自天而下,其葬王者。
此下言宾龙降势大略,可总括天下山成之行度,若欲逐一分类,则反包括不尽矣。其葬王者,言其贵也,不得拘之。
势如巨浪花,重岭叠障,千乘之葬。
峰峦层踏,如洪波巨浪,奔涌而来,当出千乘之贵。
势如降龙,水绕云从,爵禄三公。
星岚撑汉,踏衔而下,如龙之降也。及至歇处,山如云拥,水似带播,乌得不贵!
势如重屋,茂草乔木,开府建国。
真龙隆势,层层踏踏,如人家之重屋叠架,所以为贵也。
势如惊蛇,屈曲徐斜,灭亡家国。
横窜直播,行度畏缩而不条畅,死硬不委蛇,故葬者家亡国来灭。
势如矛戈,兵死形因。
尖利如矛叶,直硬如枪杆,故子孙多死于凶横非命。
势如流水,生人皆鬼。
顺泻直流,会无禁止之情,此游温之龙也,葬之者主少亡客死。
形如负峙,有城中峙,法葬其止,王侯崛起。
几结穴之处,负阴抱阳,前亲后倚,此总相立穴之大情也。负峙形如御屏,壁立崎急,不可扦穴,法当于平地,须龙贵朝真,而后可不谓负峙,便能如是之贵也。
形如燕察,法葬其曲,胙土分茅。
燕窠多于山腰,龙虎包裹,自成形局,入穴不见孤露,所以为贵。
形如侧垒,后冈远来,前应曲回,九棘三槐。
穴形偃诈,如垒之侧, 玄武来上,前朝后应,委曲周回,法当就垒口扦之,主三公九卿之贵。
形如覆釜,其岭可富。
覆釜如五星中所谓釜金也,唯挨金下水空。今言形如覆金,则合葬麓,阴龙而阳穴也。若葬于巅,乃是以阴挨阴,不几于独阴不成之义乎!近来世俗正坐此病,无不葬垅于巅也,固有照天蜡烛及贯顶法多葬山岭,亦须有天然成穴方可下。
形如植冠,永昌且欢。
植冠言其形穴之尊严也。后仰前倚,壁立崎急,宜阡缓中。
形如投算,百事错乱。
山形如算,横直乱投,故凶。
形如乱衣,荡女淫妻。
山形剥落破碎,如乱衣之不整,故淫乱。
形如灰囊,灾舍焚仓。
大抵即内篇水泉砂砾之意,言生气不蓄之穴,得雨暂湿,雨止即干,如汤之淋灰,故凶。
形如覆舟,女病男因。
横冈无脉,中央四凹,无穴可扦,葬之则男女不利。
形如横几,子绝孙死。
玄武缩头,入首无脉,穴可扦。然有得几之正形者,乃水之所变,故出文章科第。世有卢相公祖、杨神童祖、方太监祖皆葬几形,盖未可以其凶而弃之也。
形如卧剑,诛夷逼督。
形狭而长,首脱而瘁,纯石剥落,丈理枯燥,故凶。然有剑形而出贵者,如石使相祖曾文遗下托手穴是也。
形如仰刀,凶祝伏逃。
形如鱼之摄,无肥厚气象,故凶。
牛卧马驰,蛮舞凤飞。
此言各得其本性而应形真。
媵蛇委蛇。
委蛇则为话蛇,故吉;直硬为死,则凶。
鼋鼍鱼鳖,以水别之。
四者皆水族,故以近水而应形真。
牛富凤贵。
牛出于土星,故富;风出于木星,故贵。
媵蛇凶危。
蛇心险有毒,故多凶。遇蛙蛤则贪婪而为小人,盖蛇之所陷也。逢蜈蚣、金龟、鸠鸟则畏谨而为君子,用欲陷于蛇也。古今阡蛇形地者何限,岂可例以凶危而不用乎!
形类百动,葬者非宜,四应前按,法同忌之。
形势止伏如尸居之不动,方可扦穴,若有不定,岂可用乎!非惟主山,但目前所见,飞定摆窜、于我无情者,悉当岂之。
夫势与形顺者吉,势与形逆者凶,势吉形凶,百[缺]一,势凶形吉,祸不诈日。
形势二者,皆以止伏为顺,飞走摆窜为逆。顺则吉,逆者凶。势吉形凶,尤可希一日之福;若势凶形吉,则祸不待终日。极言应之速也。
经曰:地有四势,气从八方。寅申巳亥,四势也;震离坎兑乾坤艮巽,八方也。
若但言地有四势,只有朱雀、玄武、青龙、白虎而已;气从八方,只有四正、四隅而已。两句下证之以寅申巳亥震离坎兑乾坤艮巽之说,则当以方位解之。四势为四 长生,如火生寅、水生申、金木生于巳亥是也,八方为八势,东方震艮、南巽离、西方坤兑,北乾坎是也。又有所谓六秀六贵,分金三十吉龙并十六贵龙等说,皆原 于此,是星势之所由兴也。
是故四势之山,生八方之龙,四势行龙,八方施生,一得其宅,吉庆荣贵。
四势者,陈石壁所谓五行生气之地;八方,八势方也。八龙不能自生,要得寅申巳亥五行之生气之地而后能施生也。其大意自亥位发始,即为生气之地,或从亥上经过亦是,余可类推。但此之生气与内外篇之言生气不同。
土圭测其方位,玉尺度其远迩。
土圭所以辨方正位,其制见于《周礼》;玉尺所以度量远迹,其数生于黄钟。今台司度日影以定侯,多用此制也。
夫葬乾者,势欲起伏而长,形欲阔厚而方;葬坤者,势欲连辰而不倾,形欲广厚而长平;葬艮者,势欲委蛇而顺,形欲高峙而峻;葬巽者,势欲峻而秀,形欲锐而雄 葬震者,势欲缓而起,形欲耸而峨;葬离者,势欲驰而穷,形欲起而崇;葬兑者,势欲天来而坡垂,形欲方广而平夷;葬坎者,势欲曲折而长,形欲秀直而昂。此言 八分之山,必欲合如是之形势,然后为吉。夫天下山川行度,千变万化,岂有一定之理哉?何者不欲起伏而长,阔厚而方,宁独乾之一山如是哉?此只言其大概耳。 是以形势为上,而方位次之。必欲如此,又何异于刻舟求剑者乎![缺]存之以侯参考。
盖穴有三吉,葬直六凶,天光下临,地德上载。
天光地德前见。
藏神合朔,神迎鬼避,一吉也。
神,吉神;鬼,凶煞。朔谓岁月日时。言藏神合乎吉朔也。神迎鬼避,得吉年月也。
阴阳冲合,五土四备,二吉也。目力之巧,工力之具,趋全避缺,增高举国下,三吉也。
解见前。
阴阳差错为一凶,岁时之乖为二凶。
此言葬日不得方向年月之通利。
力小图大为三凶。
生人福力浅薄,而欲图王侯之地,是不量力度德也。然此亦不可泥。
凭福恃势为四凶。
凭见在之福,恃当今之势,富贵之家,自谓常如今日,而不深虑有父母之丧者,不思尽力以求宜隐之地,但苟焉宠变而已,正程子之所谓唯欲掩其目之不见,反以阴 阳之理为无足[缺],可胜道哉!《魏志》:管辂遇征东将军毋丘俭之墓,叹曰:松柏虽茂,无形可文,碑通虽美,无后可守,玄武垂头,青龙无足,白虎衔尸,朱 雀悲泣,四危已备,法当灭族。后果如其言。又《左氏春秋传》鲁文公十三年:邾文公卜迁于绎,史曰:利于民,不利于君。公曰:苟利于民,孤之利也。左右曰: 命可长也,君何弗为?公曰:命在养民,民苟利矣,迁也吉莫如之。遂迁。五月,公果卒。然固有数焉。而阴阳之理,亦有所定矣。
僭上带下为五凶。
僭上方庶人坟墓不得如大官司制度,贫家行丧不得效富室眩耀,及不得作无益华靡,亡者无益,存者招祸。逼下为俭不中礼,怪吝鄙涩,父母坟墓不肯即时尽作用之法,因循苟且,致生凶变。作用者,谓如作明堂,通水道,及夫截庞去滞,增高益下,阵水蔽风之类,皆是也。
变应怪见为六凶。
上言天时人事本能全美。或有吉地吉穴,主人儒滞不葬,或是非争竞而害成,或贫病兼忧而不能举。或明师老死不复再来,或停丧久远而兵炎不测,或子孙参差而人 事不齐,或官事牢狱而不复可为,或日怠日忘竟成置,或全家绝灭同归暴露,是皆因葬不即举而变见多端也。呜呼,为人者可不凛凛然而知戒谨乎哉!
经曰:穴吉葬凶,与弃尸同。
言形势虽吉,而葬不得穴,或葬已得穴,而不知深浅之度,皆与委而弃之者何以异哉!《锦囊》一书,其大概专以生气为主,即太极为之体也;其次分为枝城,即阴 阳为之用也;又其次日风水、曰止聚,曰形势,曰骨脉;又其次则验文理之秀异,明作用之利宜。学者当熟读玩味,则知景纯之心法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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